本報見習記者劉爭
2月13日凌晨,母親給我打電話:“聽說郭巷通往園區的路交通管制了?你們尹山湖景花園三期附近有人確診嗎?注意防護啊……”
兩年來,全世界幾乎都籠罩在疫情的陰影之下,不管哪里,一有關于疫情的風聲,母親總會打電話詢問我的情況。“沒事的,估計是網上傳的謠言,我們沒接到有關疫情的通告,快點睡覺吧。”我實在太困,匆忙把電話掛了。早上起來,小區樓下排起了長長的核酸檢測隊伍,我才知道,母親說的可能是真的。2月14日,我們小區的43幢被封控,次日,整個小區被管控。
我之前看過很多關于抗疫的故事,一直覺得這些故事離我很遙遠。沒想到的是,有一天我也成了故事里的人……
在小區進行核酸檢測的“白墩墩”程芬。
2月14日,陰
防疫“長城”的每塊“磚頭”
是與你我一樣的血肉之軀
早上8點,我聽到樓下廣播在喊“請全體居民抓緊時間做核酸檢測”。我心里一驚,拿出手機看一眼新聞才知道,我們小區的43幢被封控了,整個小區開展第一輪核酸篩查。
匆匆吃完飯,我也下樓排隊。隊伍中有一位拄著拐杖的大爺,他堅持要排隊。輪到他時,他跟醫護人員說,老伴年紀大了,腿腳不方便,他想讓老伴先做,自己再排一遍隊。有位醫護人員立刻站起來跟排隊的居民解釋,排隊的居民紛紛讓出一條路。“疫情來得突然,為了保證核酸篩查的及時和高效,一些細節沒有充分考慮到,請大家多多理解。之后有關部門一定會為咱們老年人提供更加周到的服務。”她讓兩位老人先做了核酸檢測,老大爺連連稱謝。
中午吃飯的時候,我看到早上幫兩位老人“插隊”的醫護人員蹲在墻角,右手邊放著盒飯。她看起來很疲倦,眼角還有淚痕。“你怎么了?”我走到她的旁邊坐下,和她聊了起來。
她叫程芬,今年34歲,是蘇州名仕醫院的一名護士,為了支援尹山湖景花園的疫情防控工作,早上不到6點就出門了,她的女兒在家中無人照顧。程芬說,出門前孩子問媽媽要到哪去?什么時候回來?“我就告訴她,媽媽變成了‘白墩墩’,等媽媽把病毒消滅了就回來。”
午休時間,程芬脫下防護服看到手機里有好幾個未接電話,是女兒的班主任打來的,說班里小朋友的家長都帶著孩子做完核酸檢測了,問她的孩子有沒有做。“孩子一個人在家,沒人帶她去做。有點心酸,也不知道怎么回答。”
她說,沒有擔心女兒做不了核酸檢測,只是有點想她了。“社區剛才打電話說,已經安排工作人員上門幫孩子做核酸檢測了。”
她隨便吃了幾口飯,看著逐漸變長的隊伍說:“我要工作了,你看已經有居民在等了。女兒還等著我消滅病毒,回家陪她呢。”說完,她又穿上防護服,投入到疫情防控工作中去。
臨走的時候,我們又遇見了,她對我說,今天自己給1400多名居民做了核酸檢測,有不少小朋友和女兒差不多大。“犧牲了陪女兒的時間,保護了那么多小朋友,值!”
脫下防護服,他們也是父母、兒女,也會傷心流淚……我才明白,防疫“長城”的“磚頭”,不過是和大家一樣的血肉之軀。
參與清運封控垃圾的保潔員李學英(生活照)。
2月20日,晴
懷揣責任堅守崗位
嚴絲合縫才能抵擋任何風險
小區從2月15日開始管控,已經數日。小區內的黨員干部和公職人員一起組建了尹山湖景花園三期“行動支部”,為疫情防控工作添磚加瓦。作為一名黨員記者,我主動加入行動支部,開始負責管控小區社情民意的收集工作。最近,一些居民擔心封控樓棟清運出來的垃圾會不安全。為了幫群眾答疑解惑,我來到封控區一探究竟。剛巧有幾名身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正在清運垃圾。
對于居民的擔憂,一名工作人員解釋道,封控區清運出來的垃圾都屬于醫療垃圾。“社區安排工作人員消殺兩次后,我們才幫忙轉運到東門,由街道成立的專班進行處理。”她說:“不僅居民擔心,我們也有點害怕,畢竟之前從沒接觸過醫療垃圾。但話說回來,就算害怕也要盡快把垃圾處理完,堆在這里不僅影響環境,而且居民擔憂。”
這名工作人員叫李學英,今年53歲,是物業的保潔人員,剛從老家過完年回到蘇州。她說,因疫情防控工作需要,包括保潔在內的物業工作人員都不能隨意出入小區。“也有工作人員聽到疫情的消息就不來上班了,但如果我們都不來,小區的垃圾由誰來清運?”懷著一份對工作的責任,李學英和二十幾名物業工作人員主動留了下來,繼續為居民們提供服務。
三個凳子,一床棉被,就是李學英晚上休息的床。她說,和其他工作人員相比,自己的“床”算是好的,在封控區值班的“保安”基本上整宿不睡,有的實在累了,就倚著墻瞇一會,連個毯子都沒有。
疫情防控期間,除了垃圾清運以外,很多工作的開展,或多或少都會遇到些困難,但大家都在努力克服,堅守崗位,也只有每塊“磚頭”嚴絲合縫,防疫“長城”才能抵擋任何可能存在的風險。
在小區封控區值守的王強。 見習記者 劉爭攝
2月25日,晴
抗疫勝利在望
保持24小時待命靜待春暖花開
今天是小區管控的第10天。地鐵未曾停運,工廠未曾停工。眼看勝利在望,這幾天小區居民都在討論疫情過后要去哪。有人想去太湖林屋梅海,有人想去穹窿山等櫻花開……
晚上我走到小區43幢樓門口,被李學英口中的“保安”攔住了:“抗疫勝利在望,也不能松懈啊,盡量少出門,尤其是封控區附近。”
擋住我的“保安”叫王強,今年33歲,是郭巷街道的城管執法人員,已經連續十幾天沒有回家了。13日凌晨,正是他們第一時間封住高速路出入口,有效防止了疫情擴散。“12日我剛值完夜班,還在回家的路上,就接到單位的電話,讓所有執法人員立刻回去待命。”次日凌晨,我接到緊急任務,由于相關地區有人確診,立刻暫時封閉郭巷到園區的高速路出入口。
“我們凌晨2點左右到達任務地點,從凌晨4點半開始,車輛陸續多了起來。”事發突然,不少司機沒有提前收到高速路被封的通知感覺很突然。一位美國友人想要驅車前往上海,因為語言問題,幾位值勤的工作人員與對方無法溝通,于是王強想出個辦法,在手機上打出漢字,用翻譯軟件翻譯成英文給對方看。“經過耐心解釋,對方表示理解并配合我們的工作。”
持續奮戰了30多個小時后,他接到通知,一批醫療物資已經運抵郭巷文體中心,急需持有駕駛證B證的工作人員送往各個社區。“我們中隊有11人,持有駕駛證C證不能拉這么多人,為了方便執法,我就考了B證。”王強立刻報名運送物資,為了避免疲勞駕駛,他拼了幾個凳子,只睡了三四個小時。“一想到這么多社區缺少物資,我就怎么也睡不著。”
王強說,當時想著送完物資就多睡會,但直到現在幾乎所有的同事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。17日,王強在建發獨墅灣執行封控任務,當晚,他家所在的小區也被管控了。“妻子給我打了三四個電話,因為穿著防護服,又下著雨聽不到手機響。”等到工作結束才匆忙給妻子回了個電話。
我問,“你一晚上不回電話她不擔心嗎?”王強說:“我們一直以來都是24小時待命狀態,哪里有需要我們就到哪里去,更何況現在投入到抗疫一線,妻子會理解的。”
我問他連續十幾天24小時待命,是怎么撐下來的?他說,一直都想和妻子出去踏青,所以自己不是在等命令,而是在等疫情過后,春暖花開。
“想去哪兒?”
“還沒想好。”
“那你得抓緊想了,春天馬上就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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